澜狗

【雷狮·安迷修】深海之世/第一章❶(恐怖美术馆pa

玳氯瑁子!:

食用须知!
1.恐怖美术馆pa.是rpg解谜游戏墙裂安利!有a little恐怖元素注意☑️(虽然写的真的恐怖不起来我尽力了xxx
2.不算是架空.(伪)大一新生雷x(伪)大二学生会主席安.不要问我为什么大二是学生会主席啦我不知道!
3.注意!注意!注意!解谜元素有!并且前期安迷修个人解谜会比CP戏份多!多很多!雷安部分!几乎!和没有一样!前场几乎是安迷修个人中心!没错!安迷修个人!如果接受不了真的万分抱歉!前戏巨长(( 好啦我也觉得我不配打雷安tag啦(巨颓废.jpg
4.世界观后期可能会超大一坨 但我应该写不到后期(……
5.现在基本就是 点我看性感安迷修在线解谜的模式 什么雷安 什么粮 只有结尾那么点 不存在的
6.这玩意儿有序章!https://youbaopipabanzhemian648.lofter.com/post/1ee95873_1171f508 手机不能发超链接我要做最不一样的那团烟火xxx
如果能接受的话
3
2
1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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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安迷修好像做了个梦。
梦的主题也说不上多光怪陆离,不过是一些零散的片段被潜意识切割得支离破碎,仿佛黄粱一梦浮生刹那间便窥探了一整个别样的人生,陌生又熟悉的吓人。
他看见对面的少年逆着光对自己张扬地笑,长长的头巾随风飘扬,像飞鸟伸展的翅膀。
他看见电闪雷鸣阴云遮天,狂风裹挟着碎石沙粒疾速地擦过脸颊,细密的疼痛伴随着危机感自神经末梢向大脑攀沿而上,自己却隐隐地笑了,带着点微妙的信任与安心。
他看见自己原本空空如也的双手幻化出双剑,剑刃一滴滴往下淌着血,尔后有什么透明无色的液体脱离眼眶溅落在剑锋上,下一秒便轻响一声化为一小团白灼的雾气。
他看见自己原本一尘不染的白衬衫带上血和泥,残破不堪的衣角下摆是血肉模糊的伤。伤口迅速结痂成疤,明明已经不再渗血,衬衫却依旧不断沾染上温热的血液,大片的猩红有着可怖的妖异。
不是自己的血。
有人撕扯着残破不堪的声带发出声音。
[Running away here...]
[Now.]
[Now!!!]
双手受到感召一般缓缓举起利刃,下一秒刺入胸膛。心脏被贯穿的瞬间痛与伤倾泻而出,意识伴随其中被一同剥离,精神脱离痛苦的肉体后享受到了无限的平静与欢愉。
[I lost you,but I will find you again.]
接着他猛然惊醒,原本浑浑噩噩的记忆并没有随着时间流逝而被模糊淡化,相反被逐渐清醒的意识梳理得更加清晰。
梦境的场景过于真实,除了少年的模样一切都历历在目无比清晰。少年的模样记不起来也无关紧要,不过那时自己手中的剑还挺有意思的,一蓝一黄还泛着微微的荧光,像是星际大战里的光剑。不过果然……还是更像什么打call用的荧光棒。安迷修回过神,自己不知何时已然站立在陌生的阶梯之上,身后的墙告诉自己别无退路只能向前。身上的校服布料舒适干爽,全然没有被海水浸泡过的痕迹。
……已经分不清何为梦境何为真实了。但现境的确是某高校学生会主席参观美术馆时违规踩踏画作掉进了这个奇奇怪怪的地方,安迷修走下阶梯,待踏上平地时才发现这是个倒“T”字型回廊,自己就站在那一横一竖的交界处。这一横的长廊左右手墙壁上挂着两幅构图相同色调截然不同的画作,一红一蓝笔触眼熟的很,一看便知是出自Guertena的手笔。原来这里也是美术馆的一部分么——倒不如说这可能才是真正的美术馆吧,是动漫作品中所谓的“里世界”之类的也说不定。总之,如果是按照玩RPG解谜游戏的思维来看,前面的那点事都算是剧情铺垫,现在游戏才正式开始吧。
“你为什么这么冷静啊”这种话也懒得吐槽了。说不定这种超展开才是自己梦寐以求的,没有那些似是而非的孤独与忧愁,反而只感受到了由紧张带来的兴奋和跃跃欲试。那么现在……安迷修看了眼面前左红右蓝的两幅大画想都没想就往右边走。刚才那个淋满番茄酱的梦仍然记忆犹新,他现在一看见红色调的东西就觉得脑仁疼。
右边的长廊色彩压抑,灰蓝色的墙配上暗青色的地面,大片的冷色调让他有些不适。墙面被用蓝色的油漆涂满了字,仔细一看全是清一色的“过来吧”。又是这种循循善诱的语气,与当时还算正常的美术馆里出现的字迹如出一辙,安迷修不禁皱眉,加快了步伐。
走廊不算太长,安迷修迈开长腿走了十几步便到了尽头。尽头有扇门,门前却摆了张小桌挡住了去路。安迷修正欲推开桌子,却在看清桌上所摆的物品时停下了动作。
那是一朵红玫瑰,一朵插在花瓶中的红玫瑰。
玫瑰只有三瓣,似乎是有所残缺。可即使是残损了它也依旧是美丽的,青碧色的萼片承载着极致热烈的色彩,像上等的天鹅丝绒,像甘洌醇芳的葡萄酒,像——
像新鲜温热的血液般妖冶动人。
脑海中忽然闪现过梦境中浸染上鲜血的衬衫,血迹在白衣上纵横蔓延竟像极了娇艳的花。太阳穴隐隐作痛,安迷修想要别开视线,手却不受控制地伸向玫瑰,指尖在触碰到花枝的一瞬似乎听见了孩童稚气的笑声。待安迷修反应过来时红玫瑰早已被自己从瓶中取出,四下除了自己的呼吸声一片寂静,哪有什么笑声。
真是见了鬼了。不过自己在来到美术馆以后见的鬼也算多了,安迷修稳稳神推开桌子,顺手将玫瑰花放入校服外套的口袋中。玫瑰花的花枝摸起来平整光滑,看来是被细致地休整过上面的尖刺。整枝玫瑰简直就像是艺术品一样精美,精美到有些不真实。
打开房门后是个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张画挂在正对着他的墙上,画上的女人眯着眼笑得公式化,长发有生命一般漫出画框,平添了几分诡异。画框下有张写着字的小纸条。 安迷修上前。
“这朵玫瑰??之时,你也将??而终”
自己那点玩游戏查字典和看番得来的日语水平能翻译到这个份上也是尽力了。不过翻译成这样也足够了,只要是有正常逻辑思维的人稍微联系一下前后词语也能揣测出大概的意思,无非就是花死人死花亡人亡之类的告诫。看来爱做阅读理解的孩子运气都不会太差,安迷修退后几步,脚下发出一声轻响,似乎是踩到了什么东西。
是把蓝色的钥匙。安迷修弯腰拾起,与此同时画中的女人忽是变了表情,双目圆睁如猫的瞳孔一般齐齐望向一边,嘴角咧开常人无法企及的诡异弧度,像是在意义不明的嗤笑某人。安迷修移开视线,扭头快步离开了房间。
再出门时墙上蓝色的字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墙用猩红颜料写满的“还给我”,带着无声的怨恨。还给我……指的是玫瑰吗。叫我过来的是你让我还回来的也是你,你还要我怎样啊。况且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放回去啊。安迷修忽略掉那些如血迹一般的字迹面不改色地向前走去,中途甚至连地上都出现了一行“还给我”,像是用尽了所有的恨意。安迷修停都没停顿一下越过字迹回到岔路口,看着左边墙上红不啦叽的画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无奈地进了左边的走廊。
走廊尽头是一张桌子,一幅名叫《???图案的鱼》的画和一扇蓝色的门。门上着锁,无法直接打开。既然是蓝色的门——安迷修看了眼手中刚刚捡到的蓝色钥匙,应该是它没错了。不过在此之前,好奇宝宝安迷修扭头走向一旁的小桌子,桌上有一支插在墨水瓶中的羽毛笔和一本空白的记录薄。不用白不用嘛,安迷修一时兴起,拿起羽毛笔在本子的第一行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时间日期。
时间日期还是很好看的。手机虽然没有信号但还是能够正常运作的,估计连单机小游戏都能玩一会儿。不过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浪费电比较好,安迷修开了个省电模式,毕竟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困多久才能出去,没准今后还指望着手机过活呢。
唉,要是自己有手表就好了。他幽幽地叹口气。
安迷修的字是清丽的瘦金体,骨肉亭匀好看的很。他又盯着自己的字迹看了一会,确定字迹万无一失后才满意地回头将钥匙插入锁孔中,意料之中的听见门锁打开的轻响声。至于这种地方为什么会有签名簿这些东西他也不想深究,反正不科学的事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件,自己玩的开心就行。
进门又是一个全新的房间。叮咚,新区域解锁成功——安迷修在脑内毫无感情地棒读道。墙上挂着各类昆虫的挂画,左边有一条过道,地上还有个不断移动的小黑点。
小黑点又是个什么东西啊……要不是自己视力5.0不然就直接忽略掉了好吗。安迷修蹲下去观察那个黑点,才发现那是只小小的蚂蚁。
“我 很喜欢 我的画
我的画 很帅”
他听到一个细小的声音传来,尔后才反应过来那是蚂蚁在说话。
“虽然 我想看 我的画
但它 放在 有点远 的地方”
蚂蚁断断续续地用微弱的声音说着,就算安迷修蹲着都很难听清。蚂蚁说完这些就不再开口了,而是抬起头来看他,头上两只小小的触角晃啊晃,带着点谜一样的期待。


先不管为什么蚂蚁会说话,你为什么要这么期待的看着我啊,绝对是想让我帮你拿画对不对……安迷修一时百感交集,盯着对方晃荡着的触角几秒后默默起身决定去找蚂蚁的画。他打小就是个老好人,一向都拒绝不了他人的请求,更何况自身还承载着他人的期望。
可期望也像无形的枷锁,沉重的责任感时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没办法啊,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安迷修无奈地笑笑,目光掠过墙壁上的画作。什么大鸡居发福蝶小蜜轰小瓢从应有尽有,就是没有蚂蚁。
敢情还真的放在很远的地方啊。安迷修走向左边的过道,看来在那上面没错了。
过道前被立了一块小小的方柱,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字。
“小心 边缘”
好学生安迷修看了便乖乖绕过柱子往中间走,毕竟在这种地方作死等于玩命,指不定随时就有高能——
下一刻两侧的墙壁忽然凭空伸出漆黑的手臂,挥舞着挣扎着伸向他,距离只有一步之遥。
邪灵退散邪灵退散邪灵退散……安迷修一紧张就开始碎碎念,连背《滕王阁序》的心都有了。可道路两旁的手臂不减反增,随着他的前进越来越多的手臂不断伸出,似乎是想要从他手中抢夺什么。
是想要自己的玫瑰么?安迷修低头看了眼衣兜中的玫瑰,忽然就有种大明星出门被狂热粉丝围堵的无力感。
通过走道后又是一个新区域。拐角的墙上有张蚂蚁的挂画,安迷修试着搬动它,发现的确可以从墙上拿下来。拐角尽头处有扇绿色的门,安迷修上前试着扭扭门把手,打不开,看来是上了锁。旁边又是熟悉的小桌子羽毛笔记录簿,安迷修回头认命地从墙上取下挂画,按原路返回拿给蚂蚁。
也亏自己还能找到那个到处乱窜的小家伙了。安迷修小心翼翼地将画作立在地面,生怕自己一个手滑砸在蚂蚁身上。小家伙看起来很兴奋的样子,安迷修蹲下去凑近它,果然又听见细小的说话声。
“啊 那个 是我的 画”
“果然 很帅”
“陶醉了”
……
……啊?
蚂蚁说完后便进入了无法沟通的状态兴高采烈地爬走了。你怎么就陶醉了啊?这么自恋的吗?都不说声谢谢的吗?安迷修又好笑又无奈。本以为这货是个重要的NPC,结果忙活了一通非但一个道具都没给自己,连半个线索都没有。你这样丢下一句“陶醉了”掉头就走让我很难做人啊。不过没办法,对方说到底也没有亲自开口求他也没有说自己会答谢他,就当是自作多情一场。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往右边走走看了。那这幅蚂蚁的画……暂且只能先拿着了。
没想到右边还真的有路。这里是条长廊,挂着四幅画,似乎是连续的。第一幅只有一个卵,名叫《序章》,第二张是条毛毛虫,叫《第二章》。第三章是个茧,叫《第三章》,第四章是《最终章》,画面上一只黄蝶翩迁轻快异常。看来是描述了毛毛虫的一生啊,能在这种地方出现这么励志的画还真是少见。走廊尽头是门,进门又是条过道。道路中央是个断层,安迷修估量了一下距离,似乎不太可能跃过去。
怎么办?安迷修看了眼手里的蚂蚁挂画,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不太好的想法。
嗯,解谜需要,就只能委屈一下画了。安迷修把挂画横放在过道的裂痕之间,果然能够盖住裂痕。这个长度……踩一脚估计是没有问题。安迷修踏上画作顺利的到达另一端,鞋底与画板接触的一瞬听见了轻微的“噗嗤”一声,像是什么多汁的物体被踩碎的声音。
回头便看见画板上的蚂蚁画像粉身碎骨,渗出鲜红的颜料,像是血液。安迷修没缘由地有一阵淡淡的罪恶感,下一秒告诉自己,解谜需要,权当为剧情献身。走过过道后便见到了门,推门而入又是个空空的房间。
嗯?似乎不算空。房间另一端的墙壁前站着个红衣无头的女子雕塑,是在正常的美术馆中见到的无个性雕塑。雕塑前有把绿色的钥匙,安迷修上前捡起,扭头发现墙上还有一幅画。
画面上是蜘蛛捕食了黄色的蝴蝶。画框写着画名,《尾声》。愣神之际身前的无个性雕塑忽然活动起来向前走了一步,安迷修猛然回神退后,下一秒无个性就伸出双臂开始追赶他。
安迷修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空了,原来人紧张到一定程度是什么都来不及想的。什么邪灵退散什么《滕王阁序》统统被抛到脑后,安迷修咽了口口水几乎是拔腿就跑,肾上腺素瞬间急飙,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迅速活动,奔跑时还不忘拉上口袋的拉链以免玫瑰掉出。大脑是空白的身体却是冷静的,安迷修已经忘记自己是如何夺门而出踩过画板回到另一端的,回过神时自己已经在另一端惊魂未定地大口喘息,不是跑的,是吓的。另一端的画板因再也无法承载更多次踩踏而在自己返回的途中破出了大洞,对面的无个性只能在断裂的地板边缘无头苍蝇一样的游走,安迷修缓过来后迅速离开了走廊,身后似乎传来重物坠落地面破碎的响声,他听了只觉得大快人心。
收回之前的话。游戏体验极差,申请退出游戏。
果然RPG游戏都是这个尿性,追逐战是会有的,丢掉小命的危险是会有的。我们就安静的解谜不好吗!为什么一定要包含恐怖要素啊!安迷修欲哭无泪,那种眼前本来没有生命的物体突然活动的感觉太吓人了,特别是雕塑明明和人类很像却又不是人类的违和感,一旦活动起来恐惧就会被放到最大。这就是所谓的“恐怖谷效应”么,长见识了长见识了,他算是信了这个美术馆的邪。走回走廊时又遇见了蚂蚁,要不是他长了点心蚂蚁差点就被他一脚下去一命呜呼了。蚂蚁抬头看着他,良久才开口说话。明明声音微弱的不行,安迷修却听的很清楚。
“我的画 怎么了”
尚未确定泯灭的罪恶感因这句话迅速膨胀,安迷修哽了一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它,只能说出一句低低的“抱歉”。
蚂蚁似乎是没理解他的话,依旧抬头看着他,触角摇晃。也是,它说到底就是只蚂蚁,歉意对于它来说估计太过复杂,它只能理解结果,而不能明白更深层的感情。安迷修沉默地越过它穿过左边满是手臂的过道来到那扇绿色的门面前,松开手,因刚刚的追逐攥得几近泛白的手掌中是那把绿色的钥匙。他回头去看那张小桌子,记录簿上面还有着他第一次签的名。别告诉我这都是同一张桌子,安迷修拿出羽毛笔在自己签的第一个名字下方再签上著名和日期时间,两次签名时间的间隔居然才不过十几分钟,他却感觉已经度过了好几个小时。深呼吸,开锁,推门,新房间。
房间的构造很有趣,墙壁上是两只尖尖小小的耳朵和一对大大的猫的瞳孔,一整个房间就是一只猫的头部。原本该是猫的嘴巴的地方是一块鱼形状的凹槽,安迷修环顾四周,左边一条道路右边一条道路,估计是要去收集鱼状的钥匙了。那就先从左边开始吧。
左边是个巨大的房间,房间中有好多面画板,上面都遮着红色的画布。只有离他最近的画板没有画布遮盖,上面是一个小小的红眼睛的火柴人和一小行用黄色油漆写成的字。
“来玩 捉迷藏 吧?”
看完字迹的一瞬小人忽然消失,与此同时每个画板上都多出了一个按钮一样的东西。
不慌,稳住,先观察一下其他地方再说。安迷修没有直接对那些画板下手,而是先在房间内走了一圈。
画板上面的墙壁上有一幅画,上面是厨师握着菜刀的手,刀下还有只被切为两半的鱼。画作的名字叫《厨师的手艺》,除此以外别无他物了。安迷修回到画板前,决定随缘,顺手就往离自己最近的画板的按钮一按,下一秒画布拉开,一个裸体的女人半身像出现在他的眼前。
……呃?
不慌,稳住,我们能赢。安迷修看着那白花花的酮体忽是脑袋一抽,一句话脱口而出。
“这位美丽的小……”
话音未落女人便是一声高分贝的尖叫打断了他,下一秒从画布中伸出手给了他一巴掌。安迷修还记着之前的追逐战呢,立马反应迅速地躲开,却还是被女人打到肩膀。
女人的手碰到身体的一瞬是锥心的疼痛,安迷修倒吸一口凉气吃痛地皱起眉头。画布重新拉下,安迷修低头拉开口袋拉链拿出玫瑰,玫瑰翩然掉落下一片花瓣,转眼间只剩两瓣。安迷修盯着掉落在地上的花瓣,感觉心更痛了。
话说回来刚才自己是想要说什么来着…?总感觉是什么中二爆表的东西。安迷修长叹一口气,自己在来到这个美术馆后叹气的次数真是越来越多了。上天保佑自己不要再抽到什么奇奇怪怪的画作了,安迷修往前走了几步,在另一面画板前停止步伐,心一横就又朝着按钮按了下去。
想象中的怪东西并没有出现,画布下是那个红色眼睛的火柴人。小人下方又出现一行黄色油漆写出的小字。
“被找到了 奖品 给你吧”
奖品?哪来的奖品?安迷修左顾右盼并没有发现什么所谓的奖品,瞬间就反应过来。
走到墙壁上那副《厨师的手艺》前,那条被厨师一切为二的鱼的头部掉在了地上,安迷修捡了起来,是木制的。
这就是算是奖品了吧。那么另一半……应该就在右边了。
右边的房间满是石膏与雕塑,安迷修还没有从刚才无个性的追逐中缓过神,一看到这些东西就觉得毛骨悚然。安迷修穿过一排人面石膏,忽然感觉脚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是个裂缝。地上有个很容易让人绊倒的裂缝啊。安迷修迈腿越过裂缝,头顶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万分警觉地回头,看见自己穿过的那排石膏中间的那个石膏似乎是咧着嘴笑了,眼睛里放出红光,接着一步步挪了出来超安迷修靠近。
噫,总有刁民想害朕。石膏的移动速度不算快,安迷修退后几步却没有逃跑,这个移动的路径,如果自己没算错的话——
石膏塑像离他越来越近,却在距离自己还有几步时倒在地上摔得粉粉碎。
看来没算错。安迷修有点小小的得意,颇有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扬眉吐气之感,石膏果然被刚才那个裂缝给绊倒了。这些玩意儿再怎么像人也不会拥有人类的思考能力嘛。他瞥了眼一地的石膏碎片,眼尖的发现其中有个并没有一同摔得粉粉碎的东西。
啊,是木制的鱼尾巴。
捡起鱼尾巴和刚才拿到的鱼头一拼,还真的能够拼成一个完整的鱼模型。安迷修小小的舒口气,发现房间角落有个小桌子。
又是小桌子?安迷修上前。刚才一直都没有认真观察过房间,这下才注意到墙壁上还有一幅画,画上是一枝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总感觉和自己手里的这枝很像啊。不同的是画中的玫瑰花瓣比他多,真悲哀。安迷修又叹口气扭过头,面前的桌子放着个盛满水的花瓶,似乎是能把玫瑰放进去的样子。
放啊,不放白不放好吗。安迷修将自己只剩两瓣的玫瑰放进瓶中,难不成还能瞬间起死回生——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玫瑰在放入瓶中的一瞬开始发生惊人的变化,刚才掉落花瓣的缺口上有新生的花瓣迅速长出,转瞬间玫瑰便恢复成原样……不,不仅仅是复原,玫瑰还长出了原本缺失的两瓣花瓣,鲜活水灵娇艳欲滴。
何止是起死回生啊,这都算超进化了吧。安迷修目瞪口呆地拿出玫瑰,瓶中原本装着的半瓶水顷刻间化为乌有,看来全被被吸收掉了。安迷修数了数手中玫瑰的花瓣,不多不少正好五片,现在就长得和画上的一模一样了。
妙啊,还有回血机制,安迷修心情大好,忽然就有了继续的动力。走回那个长得像猫头的房间,安迷修把自己拼好的鱼钥匙安进那个凹槽中,合实的瞬间响起无数声猫叫。猫眼睛变成了红色的竖瞳,凹槽部分的墙忽然朝两边分开,形成一个仅供一人通过的小路。
通过小路后又双叒叕来到了新区域。这儿是个十字岔路口,左手边是张及其眼熟的放着羽毛笔和本子的小桌子,和两幅画。第一幅画黑底红边画着张粗糙的笑脸,嘴边还有红色的舌头不断乱动。 安迷修正想经过,没想到那画瞅准时机在他迈步时吧唧吐了滩口水落在自己脚边,真是……素质极差。安迷修走到小桌前,记录簿上不出所料写着他的两次签名,有点意思,倒是可以拿来记录每次消耗的时间。安迷修熟捻地提笔写上署名日期时间,扭头看向墙壁上的第二幅画。
画布一片空白。
每个物体的出现一定都是有意义的。安迷修留神视线在空白的画布上搜寻片刻,仔细看的话,还真的发现画布中央写了个小小的数字。
是用红色的颜料写成的9。
红色的9?按照解谜游戏的套路这种东西绝对有用,姑且先记着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调查的了,安迷修离开左边来到了走廊上方,中途谨慎地避开那张鬼脸吐出的那滩口水。
请勿随地吐痰,素质公民从你我做起。
上方的走道口有一张类似于信笺一样的纸片,让他联想到开学庆典时那个莫名其妙的小男孩给他的那张美术馆的票,就是那张票外加一个无厘头的小故事把他给拐到这个地方来的。安迷修捡起纸片,上面写着一行字体娟秀的小字。
“当你忘记的时候……”
这是什么意思。安迷修有点茫然。他自认为自己的记忆力还是很好的,不怎么可能轻易忘记掉什么东西啊。他在脑海里搜寻了一番,自己从刚刚开始的确一个线索都没有漏,看来这张纸片可能就是个类似于提示的东西。安迷修放下纸片继续向前走去。
刚才那个满是鬼手的过道让他有了先见之明,一路都走在中间连墙壁都不敢碰一下。果不其然在过道的最后墙壁右边就伸出一只手臂。很遗憾,又没有够到安迷修。
过道后又是一条通往两边的长廊。安迷修往右边走去。右边的过道上方悬挂着很多造型诡异的人形布偶,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安迷修皱着眉头调查了几个,就看见前面有一个悬挂着的布偶啪唧一下掉到地上,他上前捡起,发现在人偶的衣服上缝着一个小小的数字。
绿色的18。
这个肯定和前面那个红色的9有关系。安迷修放下布偶朝前走去,尽头有一扇门,周围用油漆涂成了绿色。扭了扭门把手,打不开。
这次的门和之前的有些不同,似乎是密码锁,门上还画着似乎和密码有关的东西。
绿色x红色+黄色=?
各种颜色用不同颜料绘制的圆形图案来代表,果然和自己刚才得到的数字是关联的。刚才拿到了红色的9,绿色的18,那还有一个黄色估计就是在左边的长廊了。
左边走廊尽头是门,门上写着“骗子们的房间”。
进门是个挂满了画像的房间,墙壁中间是门,两侧的画像是穿着不同颜色衣服的人,每张画像下方都写着字。
“站在石像的前方
向西3步 接着向南1步 即是正解”
绿衣服的人的画像下面这么写道。
石像?估计指的是里面那个房间吧。安迷修打开墙中间的门,里面的确是个小房间。
房间又一块块大小均等的瓷砖构成地板,正中央是一尊石膏像。
“有一个 不合群的人”
上面这么写道。安迷修按照刚才绿衣服的人给出的路径一个瓷砖一个瓷砖走过去,停在终点时尝试搬动了一下脚底那块瓷砖。
是可以搬开的,不过自己可不是傻子。安迷修确认后并没有搬开瓷砖,而是径直走出房间。
骗子的话是可以说信就信的吗?答案很显然。
回到骗子们的房间,每张画像抑或是给出了自己的路线,抑或是表示赞同某某人。安迷修看了一圈发现所有画像都在互相印证,除了棕色衣服的人的画像的路径无人否定也无人认可。
还不如说每个人都没有提到棕衣服的人。看来他就是那个人“不合群的人”了,安迷修记住他所说的路线,回到瓷砖房。
“站在石像的前方 向东4步 接着向北2步 即是正解”
完全OK。安迷修根据他的路线走到终点处,接着搬动脚下的瓷砖,果然也是可以打开的。
打开瓷砖,发现瓷砖背面有个小小的字。
黄色的4。
房间外忽然传来玻璃被打碎的巨大声响和柔软的物体被切割穿刺的黏腻声音,安迷修迅速出门,眼前的景象宛如炼狱。
每幅画像不知何时手中都握上了带血尖刀满身猩红,唯独棕衣画像被划得支离破碎,红色颜料大滩大滩地从框中溢出流至地面,已经连一个依稀的人形都看不出。
浓厚的丙烯气味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比血液还要令人作呕。
受害者支离破碎,加害者画框下的字迹却都是不约而同的咬牙切齿的谴责。
“你这骗子!”
为什么说出真相.
异类.
不合群.
该死.
仿佛能听见无数人的窃窃私语声,安迷修有点轻微的耳鸣,几乎是落荒而逃一般离开房间。
负罪感。强烈而莫名的负罪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连句抱歉都已经没有勇气说出来了。
感同身受。
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痛楚,仿佛尖刀扎在自己的心上。
不一样的人.
好奇怪.
抹杀.
细密的话语钻入耳中,意义不明却让他感到喘不过气来。
自己不是异类。
真的吗?
从前北冰洋里有一只鲸鱼……
小男孩的故事不合时宜的响起。
这就是不合群的下场.
于是脑海里的声音又笑了起来。
脚步虚浮地走回那扇密码门,哆哆嗦嗦心算出正确答案解锁开门,手都有些微微地颤抖。进房间关上门后那些声音才消失。安迷修像脱水的鱼般大口喘息,像之前被无个性追逐的那样,只不过这次不是吓的,是痛的。
也不知道是哪里痛,各种复杂的感情充斥胸腔,明明就是个普通的解谜,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努力平复心情使自己冷静下来,安迷修观察四周,发现这是个小小的房间,里面摆满了一人高的树木模型。正中间的树上挂着个颜色鲜艳的苹果。
安迷修上前将苹果取下,只是个木制的模型。毕竟美术馆里怎么可能会有真实的食物嘛。拿过苹果走出房间,也不知道这个道具用来干什么。不过说起来,十字岔路的右边自己还没有去过。
回去路上的过道中间又伸出一只手臂,不过已经吓不到他了。从十字路口向右走,墙上用黄油漆写着类似于警告一般的话语。
“猛唇 注意”
怎么听起来和内有恶犬请勿靠近之类的标语那么像。安迷修朝前走,随后便领会到标语的意义。
墙上居然还真有一张娇媚的烈焰红唇,唇瓣丰满还带着水光。虽然的确很美,但这样一张嘴放在墙上还是很诡异啊。安迷修一点点凑上前,烈焰红唇似乎感受到他的凑近开口说话了。
“肚子 饿了 给我 食物”
嘴唇开开合合发出成熟女人的慵懒音色。
“那个 吃的 给我”
红唇这么说道,微微上翘的轻佻音调撩人得很。但在这种情况下真的怎么听都没有感觉啊!那个吃的,是要苹果吗?安迷修慢慢的把木制苹果放进嘴巴里,颇有小弟给大姐大递火的既视感。
苹果被投放进的一瞬间安迷修就看见那张动人的红唇大开大合,咀嚼得木屑飞溅。转眼间苹果就连渣都不剩。
“这个 好吃”
红唇评价道。
“我 中意你 让你通过”
从我的 嘴中 穿过吧”
下一秒红唇忽然张开到能容纳一人的高度 ,看起来十分柔软的粉舌自下唇伸出,嘴中一片漆黑看不到尽头。安迷修看着红唇下一排尖利森冷的锯齿忽是打了个冷颤,下一秒咽了口口水决定英勇就义,闭着眼睛就往里头钻。
幸亏红唇中没有什么黏腻湿热的奇怪感觉,只是几秒钟的时间安迷修就通过红唇来到了新地点。
又是个长廊。长廊的墙壁上挂着连续性的大画,画的是上升的铡刀。随着安迷修向前走去,每幅画中的铡刀越升越高,快要走到最后一幅时安迷修一个急刹车停住步伐,前方的画已经看不见铡刀了,绝对有猫腻。安迷修作势要往前面走,迈开一步后便迅速收回。
事实证明勾引一下是有奇效的,真实的铡刀凭空出现坠落地面发出一声轰鸣,尔后缓缓收回。安迷修趁着空当迅速钻过去,刚才被铡刀撞击的地面已经产生了巨大而深刻的裂痕。要是刚才被砍到的是自己……还是不要去想这种危险的后果了。尽头拐角处是阶梯,安迷修走下阶梯,来到了红色调的走廊。
红色……怎么又是红色,这个美术馆是故意的吗。安迷修深呼吸,刚才才玩完那种戏码现在又来。走过走廊,拐角处似乎有黑影迅速闪过,根据安迷修良好的动态视力来看,似乎是个无个性雕塑。
仿佛又回想起了被追逐战支配的恐惧。走廊挂着幅很大的画,安迷修没心情去看,快步向前,七拐八拐后终于来到一扇小门前,旁边是熟悉的小桌子。
安迷修拿过羽毛笔签名。这是第四次了,几次时间相隔都不超过二十分钟,在安迷修看来却是漫长的煎熬。打开尽头大门,忽然就有种自己回到正常的美术馆的错觉。
这里的布局和正常时的美术馆很相似,各类雕塑和油画都陈列在这里。除了这里灯光暗沉色调压抑外几乎一切都没什么毛病。房间中间又有一扇小门,安迷修用自己仅存的那点闲情逸致将艺术品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不觉间逛到右手边尽头处的画像前。
啊,这幅画自己之前看过,是叫《红衣女子》来着。画上的女人依旧笑得温婉可人,安迷修看了心情都被治愈了几分,转过头准备离开。
刚迈出几步身后忽然传来玻璃碎裂画框掉落地面的巨响,安迷修猛然回头,看见了最不想看到的景象。
前一秒在画框里笑意盈盈的女子挣脱玻璃的束缚,带着画框用双手攀着地面向他爬来,脸上的笑容扭曲成贪婪又疯狂的模样。完了完了又来了!即使已经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安迷修在面对攀爬过来的画框女子时还是慌得不行,正欲拔腿就跑时看见画框后似乎有一个红色的闪亮亮的小东西,似乎是钥匙。安迷修立马反应过来,看了眼身旁的雕塑围栏,开始和画框女子借着地理优势秦王绕柱。
女子的速度不算很快智商也不高,安迷修和她绕她也不懂得反方向伏击,乖乖地跟在他身后有点像遛狗。安迷修绕了一圈便绕回刚才的墙,捡起地上红色的钥匙奔向中间上锁的红门迅速开锁进门关门反锁,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门在下一刻发出被撞击的闷响声,估计是画框女子在撞门。安迷修松了口气,她的高度估计是够不到门把手的。回头,自己似乎是来到了个图书室。
房间不大,放着四排书架。尽头又是扇门。安迷修在靠右边的第一排书架随手翻了翻,掉落出了一张小纸条。
“好 玩 吗?”
……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安迷修走到左边第一排书架继续翻,翻出了一本书,叫《画布中的女人》。
“这里的女性 一看到别人的东西就会想要
如果被盯上了 那将是非常??的事情”
“那是因为她们 在满足自己的欲望前
会????地追过来”
“无论到何处 无论到何处 无论到何处……”
“要说她们有什么弱点
那就是她们无法自己开门”
安迷修合上书。
女人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啊。安迷修又走到左边第二排书架翻,翻出了本类似于童话书一样的东西。
“会动的故事书 作者:XXXX”
—《迷糊虫与法式国王饼》—
这是一本用蜡笔绘制成的故事书,安迷修打开第一面,蜡笔画的粗糙幕布上写着“迷糊虫与法式国王饼”几个大字。
下一秒幕布拉开,喝彩声袭来,画面中的物品开始有生命般的活动,安迷修甚至听到了悦耳的八音盒音乐声。
“生日快乐——!”
几个孩子围在桌前齐声道。
“谢谢!”
蓝色头发的女孩说道。看来今天就是她的生日。
“今天特别为了你”
“做了Galette des Rois!”
粉头发的女孩对她说。Galette des Rois就是法式国王饼,安迷修知道这个。
“那是什么?”
蓝发女孩问。
“这个派里放入了硬币……”
“如果在吃派时找到了硬币……”
“那个人就会获得幸福哦!”
粉头发的女孩解释道。
“真是有趣呢!”
蓝发女孩说。
“是吧!”
粉发女孩转身拿出了刀:“那么,切一切平分吧——”
幕布合上,迅速打开。
“来吧 选自己喜欢的”
粉发女孩端着切完的国王饼道。
“我们开动了—!!”
其他孩子迫不及待地说着。
幕布合上,迅速拉开。
“咀嚼咀嚼……”
众人吃起了国王饼。
“啊…!”
蓝头发的女孩忽然喊道。
“怎么了吗?”
粉发女孩问。
“有什么 硬硬的东西……”
“被我吞下去了!”
蓝发女孩说。
“哈哈哈,迷糊虫—!”
粉发女孩笑道。
“一定是硬币吧!”
旁边的男孩说。
“怎么办……”
蓝发女孩说。
“硬币很小 没问题的”
“那么 我去收拾一下喔!”
粉发女孩说。
幕布合上,迅速拉开。
粉发女孩端着餐盘和刀来到妈妈面前,妈妈却是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
“妈妈 怎么了?”
女孩说。
“知道书房的钥匙放到哪去了吗?”
母亲问道。
“书房的钥匙?”
“应该一直放在这张桌上的……”
女孩走向桌子。
“……咦?”
女孩愣住了。
“是硬币……”
妈妈说。
“这个硬币 确实……”
“已经放进派里了才对……”
“难道说……”
女孩转身。
“到底放到哪里去了呢……”
母亲又开始了寻找。
“爸爸会生气的……”
母亲说。
女孩听了猛然转身。
“怎么办……”
女孩喃喃道。
手中端着的盘子上,刀滑落下来,掉在了地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女孩转身,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刀。
幕布合上,迅速拉开。
“我也真是个迷糊虫呢”
女孩蹦蹦跳跳地拿着刀走过。
幕布合上,并没有迅速拉开,随后传来莫名的巨响与切割什么东西一样的音效。
下一刻女孩从幕布中探出半个身子,浑身带血,手中是一把小小的猩红的钥匙。
“我找到钥匙喽!”
“我现在就把门打开!”
女孩说道。
啪嗒。
下一刻书本自动关闭,房间里传来了什么声音。
安迷修沉默地将这本令人震撼的故事书放回原处,开门,离开房间。
出门后来到了左右通行的长廊,前面的墙边还摆着两张桌子。一张是本子和笔,一张是个淡蓝色的瓶子,中间是幅画,叫《永远的恩惠》。画的正是桌上的那个淡蓝花瓶。
安迷修先是在本子那边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满怀希冀地将自己完整的五瓣玫瑰放进花瓶中。
玫瑰依旧是那个玫瑰。水也依旧是那个水。
好吧希望它能再长几片的自己还是太天真。不过既然是永恒的恩惠,估计这瓶水是用不完的吧?安迷修看着瓶子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伸手,握住瓶子,拿起。
意料之中的拿不起来。哇自己刚刚在想什么啊这种解谜游戏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bug给你钻啊真是在不正常的地方呆久了脑子都不好用了……安迷修不禁扶额吐槽了一下自己的行为。那接下来就去右边走走看吧。






右边,长廊,地板上倒着个人。
没错,倒着个人。
我靠不是吧???安迷修懵了几秒,定睛一看真是个人,一头黑发还有点眼熟,特别是身上那个同款校服尤为醒目。
为什么 在这种时间 这种地点 还会遇到校友啊?
还是同一个???安迷修脑子又空了,看对方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模样赶紧上前查看情况。可别好不容易遇到个人还是死的啊,校友挺住别挂别挂别挂……对方倒在地上脸色苍白,英气的眉紧锁,似乎很难受的模样。安迷修颤巍巍把手指伸到对方鼻子下面,还好还有鼻息。不过对方的生命体征微弱得吓人,极其不稳定的呼吸也像是有着随时停止的危险,安迷修费劲地把对方扶起来靠在墙上,这货好像还比自己要高一些。为什么这么大只的家伙还会倒在这里啊!安迷修把对方安顿好,忽然意识到什么,迅速地将对方全身上下搜了一遍。
没有。
与其说是没有不如说是不见了吧。对方身上除了一个别在胸上的校徽外就什么都没有了,校徽他很熟悉,这么骚包的设计只有自家大学才想的出来。校徽上写着“雷狮”二字,后面跟着今年的年份,看这个入学时间是新生没错了。对方为什么会没有玫瑰,总不可能自己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吧,安迷修忽然想起自己刚刚在图书室读到的那本《画布中的女人》,再联想到对方目前接近死亡边缘的状态,安迷修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别是玫瑰被什么东西给拿走了吧!安迷修感觉自己更慌了,连被无个性和画框女子追都没这么紧张过。瞥了眼对方的手,意外的发现对方右手紧握,似乎是有什么东西。
安迷修试着将对方握拳的手掰开,未曾想这一掰不但没掰开,对方还握得更紧了。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握得那么紧干嘛你到底是要东西还是要命啊!”
安迷修气结,不禁小小的骂出了声。对方似乎能听得见一般缓缓松开了手,一把红色的钥匙滑落到地上。
倒还真是乖巧听话。安迷修拿过钥匙起身想走,想想又出于对晚辈的慈爱回来安抚性地揉了揉对方的发顶,语气轻柔的如同哄小孩子。
“学弟乖啊听话听话,我帮你找点东西你可千万别出事啊!”
他说。下一秒迅速奔向左边走廊。
走廊后是一个小小的空间,中央有个红色的门。右边墙上贴着字条,安迷修上前。
“当这朵玫瑰??之时 你也将??而终”
熟悉的台词。旁边放着个小瓶子,里面没有水,空荡荡的。就说有玫瑰嘛!不过玫瑰……到底在哪里?安迷修往前走,而后猛然停住步伐。
脚前的是几片蓝色的玫瑰花瓣。
抬眼,墙壁上有画框固定在墙面上的痕迹,画作却不翼而飞。
还真的和自己想的一样…!那么目标物,只可能在一个地方了。安迷修走向红色的门,上着锁。拿着刚才那把从学弟手里得到的红钥匙打开房门,在看清眼前景象后安迷修倒吸一口凉气。
门口进去就是拐角。利用墙的遮挡安迷修能看到左侧空地上有蓝衣的画框女子,脸上挂着满足而病态的笑容。
她在做花瓣占卜,用一朵蓝色的玫瑰。
安迷修看到女子伸出纤纤玉指拉扯玫瑰的花瓣的瞬间下意识的冲出视觉死角,女子的手略略的停顿,而后扭头看向他,
手中那朵红玫瑰。
女子迅速扔下手中那枝蓝玫瑰朝安迷修冲来,安迷修冲出房间关上房门,还未松口气就看到房间的玻璃窗闷响两声,而后碎裂开来。
蓝衣的画框女子破窗而出!她的速度快的惊人,比之前自己遇到的红衣女子速度快出不止一倍。安迷修当机立断返回房间,来到女子刚刚做花瓣占卜的地方捡起那枝奄奄一息的蓝玫瑰。身旁靠窗的地方摆着把凳子,那蓝衣女子恐怕就是爬上凳子打破窗户的。来不及多想,安迷修冲出房间,无视旁边画框女子如狼似虎的眼神一路狂奔回到过道中间,那画框女子失去了目标倒也没有追上来,估计又像无头苍蝇那样乱窜去了。安迷修松了口气,回到摆放着蓝色小瓶子的桌前,将那朵蓝玫瑰放了进去。
蓝玫瑰瞬间恢复生机,片刻就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蓝玫瑰的气质和红玫瑰还真的有些不同,馥郁的深蓝色华丽而内敛低调,带着点遮掩不住的清冷气息。安迷修拿出玫瑰,然后发现蓝色玫瑰的瓣数似乎比自己的红玫瑰多。
还不止是一两片,安迷修数了一下,十片花瓣,是自己的两倍。
……这美术馆是用什么标准评定花瓣数量的啊!身高吗!就算是身高也不至于多出自己整整一倍吧!有点怨念的走回右边的长廊,安迷修又停住了步伐。
刚才被自己放在墙边的小学弟不知何时已经醒了,精神状态明显比刚才好了很多,不如说已经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他坐在地上扭过头来看安迷修,明明这个角度比安迷修矮了一大截,他坐在那里就像皇子坐在王椅上。
“学长,找到了我的东西是不是就该还给我了?”
小学弟起身走向他,安迷修没缘由地后退几步。对方站起来的确比自己高半个头,那双好看的紫眸让他再次感受到危机感。
现在的学弟都这么没礼貌的吗,学生会主席完全没在怕的。安迷修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的眼睛,第一次见面他们也是这个模式。
学弟和他对视了几秒又笑了,笑容和初会面时一模一样。安迷修万分警觉,这货明明是学弟比自己小了一岁,却每次都带给他危机感,有种针锋相对的刺激。
奇怪的是自己不仅不反感,反而十分自然的接受并且迅速习惯了对方的凌厉锋芒。可能是现在自己戴的美化滤镜太厚了,看到个活人都觉得舒服。安迷修将蓝玫瑰递给对方:“你的玫瑰。”
还有你知不知道没有玫瑰是有多危险啊要是没有我你就救不回来了好吗,安迷修老妈子属性刚想发作,被对方瞧了一眼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这个学弟脾气貌似有点大,自己还是不要惹人烦的为好。
小学弟并没有马上接过玫瑰,气定神闲地开口:“安迷修主席也是有闲情逸致,在办公期间出来看美术展的感觉怎么样?”
对方把“主席”二字咬的极重,安迷修闻言就僵在了原地。小学弟见他错愕的模样满意地笑起来,这才接过他手中的玫瑰。
“…你怎么知道我?我在新生庆典根本就没见过你——”
“新生庆典?那种无聊的东西我可没心情去。”小学弟打断了他的话:“不过安迷修会长的大名新生们可是人人皆知——况且会长还挂着我们校的校徽呢。”
“哦,还有。”小学弟想了想又补充道:“下次叫我不要叫小学弟,要叫雷狮。”
“记住了吗?”他低头注视安迷修,瑰丽的紫眸带着致命的吸引力。
“毕竟学长看起来才是比较需要保护的那一方吧。”雷狮伸手自然地攀上他的发顶揉了揉,指尖穿过发丝的动作温柔得几乎像爱抚。
“学长乖啊,听话听话。”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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